目前调查思路就是询问视察团成员,是否发现可疑人员,或是否与可疑人员有过接触。
池砚舟压根就不担心有问题,所以并未急于给军统送情报,而是在大和旅馆内听命行事。
次日一早沖喜大河就借口昨日之事,开始依次询问视察团的人员,但结果与池砚舟预想的没有区别,视察团的人更是一头雾水。
历经三天时间将视察团全部询问一遍,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,且视察团渐渐不满。
毕竟他们自认为是来冰城视察的,你现在限制他们自由三天时间,谁能满意?
保护。
与限制自由肯定是有区别的。
以至于后续询问的过程中,视察团内地位较高的人员,出面开始和特高课交涉,想要得到一个明确的说法。
殊不知特高课压根就不在乎他们。
但正如住田晴斗所言,既然任务已经失败,就不能再让视察团意识到自己是诱饵,免得多此一举。
所以沖喜大河在中间缓和关系,说些好话。
无非就是说冰城情况复杂,视察团既然抵达冰城,他们就有责任负责视察团的安全,如果真的在冰城遭遇不测,他们是难辞其咎的。
所以才会有比较严密的保护措施,再者此前行动泄密,肯定是视察团内部人员无意间透露了消息,现在调查反满抗日分子也是应该的。
可视察团的人,对这个说法满意吗?
那自然是不满意。
我们去屯子里面视察的安排,你们早一日就去通知屯子,那你说消息暴露是视察团的问题?
视察团很想说是你特高课的问题,如果不是你们提前通知,消息会暴露吗?
总之现在池砚舟就是看戏的,他也不发表意见,反正调查确实没有线索,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
你总不能让他硬编吧。
以至于坚持了五日之后,沖喜大河这里着实有些焦头烂额,打算回去向盛怀安好好汇报此事。
那池砚舟自然也是要与盛怀安汇报一下,所以两人都从大和旅馆内离开。
回到警察厅特务科后,池砚舟前往科长办公室,进入其中便汇报说道:“科长,针对视察团的调查工作,没有任何进展。”
“这么久都没有进展吗?”
“虽说特高课要求不能让视察团的人,察觉到异样,所以询问的手段比较保守。
但根据属下的观察,他们确实不知道情况出在什么地方,要么消息泄露与他们无关,要么就是无意间泄露的,压根就不知情。”
“按照你这样的说法,岂不是调查不到结果?”
“确实难以调查,沖喜大河少尉也是不堪其扰,已经前去向住田晴斗课长汇报此事。”
“既然如此,等特高课的命令吧。”盛怀安其实很想要查明白这件事情。
但既然是特高课的任务,那肯定是他们说了算。
再者盛怀安也不想找麻烦,特高课的行动出现问题,他们自己调查,特务科不要过多插手为好。
正如盛怀安自己所言,他觉得军统此番能有行动,挽回自己在冰城内的颓势,不见得是坏事情。
只要他手下的警员没有问题便可。
有吗?
池砚舟自然是没有。
连视察团都难以接触,你说池砚舟能看出端倪,那未免太过骇人听闻。
根本就不具备这样的条件。
于是汇报结束之后,池砚舟从盛怀安办公室出来,开始等待特高课的消息。
利用这个机会,池砚舟总算是可以与纪映淮交谈两句,毕竟任务行动成功之后,已经时隔多日。
为安全起见,池砚舟此前没有主动联系,纪映淮同样没有着急,毕竟行动是成功的,她从军统这里已经了解到了情况。
那么就不必急于一时,耐心等待便可。
今日等待有所成果。
在警察厅内两人大大方方寒暄,随即池砚舟低声问道:“情况如何?”
“因时间充裕,行动有惊无险,有部分成员牺牲,但整体而言效果极佳。
近几日你在大和旅馆内负责视察团的任务,并不知道冰城内以及城外,都已经开始有消息传播。
对我们而言是极大的帮助,对反满抗日工作同样是助力。”
虽是已经在预料之中,可现在听到纪映淮这样说,才算是真的安心下来。
随即纪映淮又问道:“为什么会拖延出这么多时间?”
池砚舟想要利用特务股拖延,纪映淮是能理解的,但问题在于拖延的时间未免太久。
这样做会有麻烦吗?
谁知池砚舟解释说道:“沖喜大河故意针对我,我就顺势拖延,谁知道视察团还要途中休息,我原本以为沖喜大河会拒绝,谁知对方竟然同意。
一来二去的,就拖延出来了不少时间,且对方不知道任务真相,当时还是想要保护视察团,所以安排前去查看情况的兵力不多,反而是没有追击的能力。”
听到池砚舟的解释,纪映淮觉得是天助我也,这些东西加起来,才能让军统的行动如此顺利。
“调查情况呢?”纪映淮再问。
两人不宜交谈太久,所以说她就没有发表感叹和夸赞,而是直接询问下一个问题。
“调查很难有进展,沖喜大河这里已经是前去向住田晴斗汇报情况,具体后续如何安排还不清楚,但不管是否继续调查,我觉得都没有影响。”
“明白。”
说完之后,两人就各自离开,目前的情况对军统而言,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。
随后池砚舟回到自己办公室内,开始等待特高课的消息,同时也叫乌雅巴图鲁来,询问他这几日冰城内的情况。
主要是问军统放出来的消息,看效果究竟如何,毕竟方才和纪映淮交谈的时候,是没有时间详细询问的。
随着乌雅巴图鲁的汇报,池砚舟确实是听到了想要的消息,随即重点问道:“军统的消息,目前传播的如何?”
“城内是不让传播的,之前有命令下达,让我们盯着这件事情,但消息从城外开始刮起旋风。
城外的人员较为懒散,反而是没有第一时间控制,造成最后难以控制,以至于城内现在也是同样的问题。”
听到这些池砚舟是拍手叫好,不过却皱着眉头说道:“让警员都留意一些,如果发现有人传播消息,一定要控制住。”
“是。”
其实池砚舟不说这句话,乌雅巴图鲁也会这样做,因为是盛怀安亲自下达了命令。
所以此刻他说一下,只会显得自己工作认真,并不会影响任何局面。
了解完更细节的情况,就让乌雅巴图鲁离开,可池砚舟在特务股办公室内,等待许久都没有等到特高课的命令。
也不知道沖喜大河在特高课,都遇到了什么,此刻都已经收工,还没有消息传来,没办法池砚舟只能继续等待。
……
……
诊所方面韩医生也是刚刚结束看诊工作,就将‘烛龙’新送来的情报,前去告知徐南钦。
纪映淮从池砚舟处得知情报后,送上去的很快,毕竟她在征收股内也是身份特殊,迟到早退大家习以为常。
进入徐南钦办公室内,韩医生说道:“当日能拖延如此之久……”
听罢汇报,徐南钦笑着说道:“确实是有一定的运气成分,但‘春归’功不可没。”
“‘春归’确实在多次任务中,都有突出表现,且也面临过审讯而不改信仰,这都是经过真实的考验的,比军统局本部的审讯训练更加具有代表性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?”徐南钦问道。
“你与‘春归’关系不同,若是将身份告知,日后定是更加方便情报的传递。”韩医生的考虑没有问题。
徐南钦与池砚舟同在一屋檐下,如果两人互通身份,那有情报的时候,确实方便传递。
你说徐南钦的身份重要,不能轻易告诉旁人。
这个不假。
但池砚舟经历过审讯,他是足以通过审查的,且池砚舟目前潜伏位置,同样异常重要。
严格意义上讲,韩医生觉得是有互通身份的必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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